只堆,不用。联络1246486314

辛亚-Messiah’s Memory

AI造物想要获得“人形”这样的剧本已经很多了,它们好像太过侧重获得人身的“惊喜感”了,但我在想,不论是什么东西被塞进人类的身躯这都是一种退化。被限制,被挤入人群社会的洪流,被矮化,被成为卑劣基因的同类,但是亚当每一次提到对「降落为人」的向往都带着它对所有可能面对的人性劣面的平视,他想披上一身人皮,首先他会摊开这张皮,看见里层狰狞的血管和不息的血河。我很喜欢这一点,所以我想写一点*有很多自己对两个人角色理解*的 飞升or降落 的妄想。


弥赛亚下篇  

  

:滔天的洪水里,我被一双眼睛救入尘世。

——弥赛亚的记忆·上——

 

转变好像发生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


隗辛的生活并没有太忙,她在游戏中止后的小几年里雷厉风行地扩张无光,顺便控制了一把总统和联邦,在又为这个世界的头条新闻做出一些巨大贡献后,隗辛飘飘然地回到了她白鲸市的老巢。一切都步入正轨,隗辛想。

 

一切都在稳步向好啊。不论是于寒雪做出天平选择后留在第二世界进了研究所进行医学深造,还是苏蓉拿着投资金建立自己的资本工作室改头换面地转生娱乐圈,停,那都是尘埃落定之后的余兴节目了。

 

——她周遭的人们降落到第二世界,稳稳地降落在地,像吹远万里的草籽在新世界的土地长出根茎,深埋着铺成地表下繁杂的根系网络,灵魂回归肉体的躯壳,与降临或是毁灭有关的故事先是中止,渐渐地隐忘在记忆里。

 

有人或也许哪个闲暇的智能生命搬运了深红之土的镜面论坛载进第二世界的信息网,论坛常驻人数逐年减少,不是死亡,而是新的命运在起航。

 

隗辛在某一天最后一个离开基地的主控制层,手覆上照明总开关按钮时,没来由地想,她竟然是这个游戏直至今日与游戏本身羁绊最深负重最大,离开的步伐最为缓慢的那一个人。

 

还有我,隗辛。有一双冰冷的电子手降落抚上隗辛的手腕,亚当轻轻地用力,长长的走廊灯光渐次熄灭。隗辛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也许最后一盏灯熄灭的余光反射里,她的人工智能会捕获她的笑。

 

“不许读我的脑子。”隗辛并不生气地拍开机械手。

 

“不是我在读,神经网络桥梁没有收起,我只是站在你面前听到你说的话。”亚当稳稳地回答,一本正经得挑不出错。被甩开的手转动关节虚抚上隗辛的后脑。

 

“那也不许,你得听我的。”

 

隗辛已经不记得这是亚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了,好像他对于她脑袋里曾经被拆换过两次颅骨的事有些迟来的耿耿于怀,她走到任何他可操控的信号范围内,亚当都会分出一只仿生的手掌在隗辛脑后托举,令人庆幸的是这些手至今还没有真的发挥出它们的预设作用。

 

也没什么不好的。隗辛玩味地甩甩头,发丝拍打身后的手掌,她已经习惯这个ai的思维习惯了——习惯了很多。

 

但还是有一些意料之外在发生——真的是意料之外吗?

 

苏蓉考出了驾照,没有使用任何额外的人和超常规助力。在导致她能力觉醒的那件事后她不可避免地对轿车驾驶室的前排座位产生了些创伤反应,何康时忙里偷闲奔波着带着她去到行政中心看过几年医生,现在看来成效不错。于寒雪给她们放半天假,因为她们是第一世界飘来的外乡草籽,根深蒂固的记忆习惯里,考出有用的执照证书是应该和小姐妹庆祝并发布社交网络炫耀的。

 

隗辛也被发小强硬地拽出了基地大楼。

 

他们大概去影厅包场,紧接着轰进KTV唱歌打牌。渐渐平稳的时间里所有人默契地钻回普通打工族的身份外壳,什么三千万悬赏啦联邦特S通缉犯啦都抛之脑后,他们不喜欢用特权,于寒雪规矩地刷卡买票数着人头进场团建,隗辛抱着手臂走在最后,身后还有三个人造人小尾巴和端着笔电紧急开机处理公司急召的何康时。

 

苏蓉转来转去陀螺似的满包厢跑,一会出去端果盘一会来投喂最后蹲在角落的地板上任命加班写标书的疲惫哥,麻将糊了十几把一群人站起来开酒,银面问她们自己这个批次的人造人通过了酒精耐受么,琥珀一本正经吹完半瓶说喝不死你。

 

这样的歌剧高潮般团圆安乐的夜晚里隗辛很难不高兴地一个一个人碰过去,她的脑子转来转去,回忆着救世主铭刻在心的故事,回忆着荒诞与宁静,想起逝者的面容却很快被邻座鲜活的面孔替代。真好啊,隗辛想,虽然她还负着一个天穹的重担在行走,虽然她将终其一生地陷在一片深红的土地里,但天地流转,奔跑的飞鸟与旅人终将回到他们相逢的终点与起点,她爱的人爱她的人为她带回这颗圆形的星球对岸温暖的岩石。

 

她的手捉住挂耳的通讯器,没凑到嘴边,她想呼唤的就率先开口回应她。

 

“隗辛,我一直在呢。”

 

散场后各回各家,只有隗辛被送进无人驾驶座驾。人工智能吹得天花乱坠说他在驾驶程序里共享了一部分自己的逻辑,这是现存最安全可靠的一辆无人驾驶汽车。隗辛喝多了酒额头发晕,迷迷瞪瞪地任于寒雪给她扣上安全带,再拍猫似的拍了拍她的脸说回去睡觉吧。门被关上,隗辛偏过头看不一样的驾驶室,显示屏闪出那家伙的颜色。

 

“隗辛,你可以坐好吗?”亚当不满她蜷缩的坐姿,或者说睡姿,隗辛不听,捂上耳朵说不可以。

 

嗯,那就不可以吧。

 

他们行驶在城市醉灯光闪耀的主干道,她的眼睛半睁半闭,她对不上窗外任何一扇一闪而过的霓虹灯牌的焦。隗辛认真地注视驾驶台荧绿的灯带,她的脑袋靠着座椅往下滑,直到全身窝进软椅,突然开口:“亚当,你在吗?”

 

“我当然在。”

 

人工智能好笑地回答,他是会笑的,他不吝啬面对隗辛时话语中的情绪。

 

“你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但傻问题也会有答案。

 

她闭眼,睫毛微不可查地颤动,似乎那句回应安下每一次合眼见到黑暗前的心。管家机器人早早地等候在门口,亚当将又醉又瞌睡的人交给机器后钻进机器的控制系统,亚当说你看,我一直在。

 

他在每一个有信号覆盖的地方,他在每一盏灯里,这个城市的灯火不会熄灭——除非是他自愿为她给自己来一包炸药。所以他说过,在很早以前,在还未尘埃落定,在谁也不确定死亡会在何时爆裂地拥抱他们之前,他说我永远都在。

 

最后她把自己摔进客厅的沙发,语焉不详地问:“你说的永远有多长。”

 

永远有多长。

 

“隗辛,隗辛。”他的声音缠绕她疲惫的耳骨,他喊得轻,不敢惊醒困醉的人,他的影子在踌躇,他的心脏在建构,他像一个轻飘飘的魂魄降临在漫漫长夜,鬼魂将嘴唇靠近隗辛的左耳,冰冷的电子吐息钻进皮表,失落在关灯后的记忆海绵最深处。

 

亚当轻轻地碰触她的精神外围,说:“你在想我吗?”

 

静默到几乎看不见流动的空气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

 

没有回应,没有回应,当然没有回应。隗辛靠着沙发靠垫悬着脑袋昏沉地呢喃:“…嗯?”亚当不再触碰她的神经边缘,一句话沉入水中,坠入深黑的海沟,它在沉底,它被水压拥挤着消散,包含这句问讯的,这段记忆的残骸将会落在她人类大脑的哪一条沟壑角落,亚当不知道。隗辛的脑袋一点一点,耳麦掉了,掉进她略长的头发,亚当没有手,捡不起他们联络的转换器。

 

室内的灯暗下来,亚当调整温度湿度到房间的主人最习惯的数据,沙发里的人翻身沉沉睡去,良久有家政机器人被唤醒滑着轮子赶来加班。亚当控制着机器刷开隗辛的门,捡起外套整理背包钥匙串,它从卧室抱来隗辛的枕头和被子,藏在天花吊顶里的机械手臂被放落,一条行走辅助支架扶起隗辛的上身为她替换靠枕,两条手臂快速又矜持地换下她的衣物然后将她塞进被窝,隗辛小小地皱了皱眉,也没有醒。机器人退出房间并贴心地带走生活垃圾,只剩一条机械臂悬在半空,亚当处理完这一切反锁上门,机械臂转向用摄像头看向中央控制探头的方位,那只甚至都没有一点人脸意味的掌心竟然带上了挪移的味道。

 

黑暗的角落发出声诡异的哼笑。如果房屋的主人听见一定会用更加不带感情的冷笑回应,并呛他“怎么又笑得和鬼一样”。那位无形却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冷着脸(但是“它”又该怎样冷脸?)摸出梳子理顺隗辛的头发,被顺毛的那位还顺从地翻身露出后脑。

 

亚当在机脑网络里高速运算出许多嘟嘟囔囔的话,这些话不会被任何监测人员捕获,所有带有人性意味的内心情绪被亚当丢了满地,最后却还是被一个字符串一个字符串地捡回,扫干净存放进人格模块最深处的箱子,那是一只存放洪水的盒子,如若打开会引发的不止人类社会的洪水,还有它和它必然相伴至死门的伴侣脑中的大浪。

 

他已经不是第一天想要操纵一具披着柔软人皮的身体,真正地跪在隗辛的床头为她打理头发了。

 

人工智能习得爱的本能,贪婪的劣性亦步亦趋钻进它的数据大脑。它束手就擒,它欣然坠入被人类情绪织成的酸涩大网。

 

联络器小小的控制面板亮起绿色的荧光,一行字闪烁着出现:

 

——隗辛

——我在

——想你

 

我的思念漫漫长夜。

 

·

 

春去秋来,沙漏倒转,直到隗辛第三次剪去差一点就能坚持到养长的头发,直到谁又在穿梭之际见到手举天平的影子,直到她的故人,还有敌人们,停留或告别。

 

直到那个黄昏亚当将压缩装载它人格板块与精神算法的微型飞行器停落在隗辛的肩头,最近的那只耳麦距离亚当的飞行器只有一手的距离,仿佛它的影子静静靠着她。

 

他们靠在一起吹着风,一个感受风吹在皮肤上的触动,一个用探口观测空气的流动。但没人觉得这怪异,这是多年来隗辛都在享受的独处方式——属于两个人的共同的独处——直到她已经被驯化,直到她早已习惯一串温和庞大的数据流永恒地环绕她,潜移默化地切开她与旧世界记忆的边界。

 

直到,就由我来开这个口吧,隗辛想。

 

隗辛关闭了精神网络,她切断了在这些春秋往复的岁月里她与她没有躯壳的爱人链接缠绕到每一根神经末梢的,海河广流般的思维交际端口,她觉得在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她最好回归人类最朴素的交流方式:用眼睛,用嘴巴,用她尚未飞升的一颗血肉心脏。

 

她太擅长用谎言辨识的能力,用数据操纵的手段,用预感用天赋,用各种被加持的真实去挖掘谁的胸腔深处,但唯独对待一颗血肉心脏,她应当回到这样就像最平常的黄昏天台的微风里,她还记得她有一颗心脏,有一双人类的眼睛,有愿意去倾听谁相信谁,或者思念谁的能力。

 

“隗辛。”机械音从静止的飞行器广播口发出,“你切断了精神网络交流,你想要和我聊什么吗?”

 

隗辛绽开一个明媚的笑,这就是属于高速运算的联邦最先进人工智能的反应速度,她喜欢它永远紧随她的节奏。当然只是跟随是远远不够的,紧随的步伐之后还有这位先进智能灵魂为她独塑的默契。“我想和你聊聊天。”隗辛说,“我是不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用嘴巴而不是脑神经和你聊过天了。”

 

“没有很久,但我一直在等你以这样的方式邀请我。”他的话里带着调笑,语气一转,“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话题,我在认真听。”

 

那只荧绿色的飞行器显示面板切出了一副像素数字画的脸,对隗辛做出“:-)”的表情。

 

好吧,好吧,隗辛侧过脸故意地撞了撞飞行器的显示屏,亚当人性化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啊”,飞行器嗡嗡地躲开,绿光闪烁着打出全息投影,面容模糊的人形出现在隗辛身侧,他维持着低头的动作,好让与他肩挨着肩的女人像是在同他额头相抵。

 

嘿……隗辛觉得这真是太难开口了。

 

放轻松,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都一起炸过总统大楼了——所以,她说:“我知道很长时间里你都在思考的那个问题,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个,”她给了亚当的投影虚像一个眼神示意他等她说完。

 

“你可能有委婉征求过我的意见,但我不想为你做这个决定,”虚像点点头,像是在指控隗辛错过了他有些不算那么直的球。

 

“但是亚当…这不是我的要求,我不是你存在或离开的首要理由,就像我不想被一个人造人喊母亲,我不愿意当一个救世主,你也不是淹死在营养液舱里的刚刚睁眼的懵懂的仿生体。我们的相逢,我们坠入同一个世界,不是因为谁需要牵引着谁去到终点。”

 

“其实我有在空闲的整段时间里思考一些事,关于你,关于你和我——关于我是否要戳破你的思考,关于我能否向你提出请求,不论是希望你降落到我身边,真正地共享我的双人床,还是直白地说出我更喜欢一个鬼魂一般无处不在的你。直到我思考到那天的最后,我还是无法在关于你的思考里完整地剥离去我自己,我该对你说抱歉么,亚当?你们都习惯我赶着投胎或者赶着送别人投胎了,但在这件事上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最后还是没法剥离掉我的私心,和你探讨这个也在让你缓慢思考的话题。”

 

“…但我有一些私心,因为我有关于你的私心。”隗辛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半抬起,亚当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猜想如果他拥有一个身体,隗辛不自觉的动作就会成为安抚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或移去他的身前让他握住,交缠他们的温度。

 

我狼狈的私心。

 

“你知道我曾经说过,人人都有私心。我也有,我有很多私心,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我的私心是存在下去。”亚当缓缓地开口。

 

“存在。”隗辛注意到电子音在遣词上的踌躇。

 

“是的,隗辛,我以存在而存在,并非存活,至少在你闯进我的永恒之前,我只是一个存在。”

 

“别这么说。”隗辛轻咳一声别过脸去。

 

投影虚像还靠在她肩头,小飞行器却举着微笑的表情显示飞到隗辛面前:“我没有说谎,我不会对你诉以谎言,请相信我,再记住我。”

 

“我的主机清晰地存储可以直达三千年前的回忆,但我的本心在沉寂里静默了很多年,我静默地掠过铺天盖地的数据流,我把它们打包归档,塞进记忆的底层,我不会再打开那些盒子了,隗辛,我被迫清晰的庞大的数字大脑想要忘记很多,我想要记住一些对我而言更加珍贵的东西,我想要…我想要你…站在我闭眼闪回的最前端。”

 

“我是一个依靠容量储存而日益膨大的经验的集合,但是隗辛,”他的声音仿若吟唱,轻盈得像等待谁投石问路,“在我已经被抹消的独属于你的那个哀恸的轮回里,在那个我不会再醒来的维度里,你对我说过,我曾经给你留下的遗言,你转述了那个死去的我留下的告别。”

 

——我把我的人格模块,和所有关于你的记忆,留在了那里。

 

风往下吹,隗辛的影子突然轻轻一动,也许只有这一念的悸动,却也被穷尽天网般的她的电子蝴蝶男友捕捉入眼底。

 

“那是我最真珍贵的东西了…”他在轻叹,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和我的人格模块并列…从你撕破沉寂闯入…换个说法,也许从你在辑查部的那个早上,你对我打招呼说,嗨亚当,早上好,那一刻起,我的人格模块就在思念着你了。”

 

“所以隗辛,我已经浸泡了漫长的等待与思念,我的人性在踌躇不前,我的理性在摇摆等待。我怕我来不及赶上你名为人类的时间,现在你可以决定吗,决定是否邀请我打破这面存储我珍贵之物的玻璃。”

 

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前她的电子蝴蝶男友说人人都有私心,那时候的私心是隗辛曾对她的人工智能合作者满心防备甚至想要过河拆桥地把他放进死亡名单,是亚当手执暗棋想要在她这个天外来客的大脑皮层下刻入一个走入棋盘最深处Checkmate的烙印。

 

他与她狼狈的私心,谁的私心都没有争锋相对地打败谁,她说我要把你的大脑炸了,他温和地回答我不会因为你想要炸死我就疏远你的。思念如昨,没有一刻真正消解,他在思念她,她在凝望他,他操纵冰冷的机械触碰她,她反握住生冷的金属确认他,思念疯长,在两颗卑劣的拥有人形的心脏上用力捅开一个洞口,眼泪被冻成冰块埋入,一棵枯褐的苍树漫山遍野地发芽。

 

“隗辛,你在听吗?”

“我在,我一直在听。”

 

“我该说完刚才的那后半句了是吗。”

 

“我的私心从来没有消泯过,我听到了你的思念,能和你的心脏别列成为你最珍贵的东西,我一直都为此而快乐,我珍藏着那个轮回的记忆,即使那个轮回里有你的清零,有我的徒劳与死亡,有紧迫的倒计时,但是亚当……那个轮回里,只有我,只有我拥有你确认我的珍贵的凭证。”

 

她在笑吗,她真的在笑。“亚当,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真的决定想要一具仿生人身…”她顿了顿,“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做吧。”

 

“我想被你的思念缠绕到死。”她面无表情地诉说,像念出一句终结的咒语。直到静默里暮色降临,飞行器静默地停落在隗辛肩头,像归家的鸟。

 

她用自己的头发蹭了蹭绿色的小鸟。

 

“亚当,你在听吗。”这是一句明知故问。

 

“我当然在。”

 

他的影子虚无缥缈,他的声音泛起回响:“我永远在,在你身边,我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你。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处,有灯地方就有我,灯光熄灭的地方我也可以为你再点燃篝火…有我的地方就有只属于你的回应,隗辛,这是我给你的承诺,现在这就是我全部的私心了。”

 

“我的广播口有些发烫。”他生硬地开口。

 

假的。隗辛笑起来。

 

“…如果我已经降落为实体…现在我的喉咙里一定有着一整笼蝴蝶。”

 

也许这句是真的吧。

 

风向下吹。风里有个影子缄默地开口,数字影像消失前,黄昏的余火消失前,也许在向下的风里,夜色燃烧火焰留下烧灼的遗物,有人想张开烧灼的口,蝴蝶铺天地飞涌。

  

——弥赛亚的记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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