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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亚-Messiah’s Memory 下

 弥赛亚上篇 

Attention:角色理解情感理解很私人也很雷人,遣词水平拉垮造句能力低下,这些问题在下篇会非常严重且露骨,看不下去的话把弥赛亚上篇单独来看也是可以的。

And:文中对亚当的人称代词“它”or“他”全部有意义。  


  

  

:坠入世界的那一晚,世界拥抱住她

 

——弥赛亚的记忆·下——

 

相比起来,更令隗辛惊讶的是她的人工智能竟然真的在得到她的明确首肯后才启动了面对自己的降临计划,“其实也不是,”亚当对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我绝对尊重你,嗯…听从你。”

 

“我一直以为你早就开始模拟实验,就等我给你真的派人去落实呢。”

 

“我不想聊这个了,”亚当闷闷地说,隗辛耳朵上的装置在嗡嗡的响,乱码扯着她的精神边缘不松手,像是要拿她的头发和血管打毛衣,隗辛说可是这很重要呀,亚当说我们聊点更重要的。

 

“你觉得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隗辛好笑地扯过绕着她肩膀乱飞的小飞行器,指节重重地磕它的显示屏。

 

“更重要的是,你…”他少见的磕绊,“你喜欢什么样的长相?”

 

为这世上最精密的人工智能创造一个供养灵魂的血肉身躯,这更像是一场隐秘又诡异的降灵仪式。“很有挑战性的课题。”他们这样说道。联邦的中央办公楼依旧灯火通明,觉醒的机械与疲惫的生灵们彻夜不歇,它分出千双百双通彻的玻璃眼珠,一双双眼球监控着政客的大门,又一双双眼球紧盯贫民窟的污水管道,无以穷举。

 

但最明亮的一双眼睛睁开在白鲸市永恒的夜空,这双眼睛来自城邦的心脏,却一路向北迁徙十年,生发出翠绿的深根扎入冻土。

 

春天名为“伊甸园复生计划”的地下实验小组启动,隗辛在人数不多的圆桌会议上鞠躬,身旁一左一右空着两个被全息投影笼罩的影子;入夏,地下三层的中央主机房进行例行不沉睡高温维护,总统背后无光派系的人带走了一份记录着深层算法的核心文件;秋天之后隗辛看到了一个培养大脑和连接脊骨的玻璃缸,玻璃的角落里贴着密密麻麻的许可文件,还有一张字迹潦草的签名标签,上面写着“亚当-73号大脑”。

 

“亚当,你在吗?”隗辛靠近大脑缸,飘散的脊椎神经在浓稠的液体里四散开,他的大脑和脊骨像一只颜色诡异的水母,隗辛被蛊惑,向前走得越来越近。

 

“我在,隗辛,我在这里。”耳朵里传来多年陪伴的那个声音,隗辛停下脚步。

 

“很快了,亚当。”

 

隗辛说完这句话,摘下耳机,不等亚当的回应,兀自亲吻耳麦的电子屏。

 

冬天的时候缸中之脑的编号被撕下又贴上三十余次,第一百只被输入人格的大脑神经死亡后隗辛给实验组的人员放了年末的假,他们不能离开这栋大楼,但是隗辛还是辟出一片场地带着人玩仙女棒。地下暖气充足,隗辛对天花板里隐藏的东西举起仙女棒,亚当在她的耳道里默不作声,短暂的沉默后一条手臂被放下,冰凉却轻柔地包裹隗辛的手,亚当说我想许一个愿。

 

“人工智能也会许愿吗?”

“人工智能不仅会许愿,还会梦到血肉相连的你。”

 

大脑培养缸上的编号最后停留在117,脑神经传回清晰完整的交流反馈的那一刻,全息投影里的亚当最先鼓起了掌,掌声从无声蔓延成到用力响亮。缸中的脊椎骨律动着呼吸的频率,水母的触手在肉眼可见地向外伸长。

 

“明天它就能长出一套人体神经了,很快吧。”站在隗辛身旁的年轻研究员偏头对隗辛说,“姐,我把这些留下来了,给你。”

 

她递给隗辛一个小方盒子,隗辛打开,最顶上安静地躺着一张写着“116”的标签条。

 

小姑娘对隗辛眨眨眼:“这对你肯定很重要,我们都看得懂。”

 

隗辛笑得真心:“谢谢你,这对我很重要。”

 

最后他们还需要一个安全起见的保险,那个给隗辛标签盒的小姑娘把陈博士推出来让她给隗辛做心理建设,陈博士扶着额头说她想得太复杂了,隗辛觉得好笑,问实验组保险程序是什么。

 

“我们会唤醒备用人工智能的攻击模组,仿生体苏醒后,如果它的机体数据不匹配人类的数值,或者它的脑电波产生了预设范围外的波动,我们都需要对它进行抹杀。”

 

“直接告诉我了?”

“不应该吗?”

 

“当然应该。”隗辛利落地在最终号文件末尾签上了字。

 

“不止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人身安全,还是为了这整片人群。”

 

“我明白。”

 

陈博士打了个响指关闭投影后,隗辛垂下眼一行一行读文件里的写得最直白的警告条款。“亚当。”她呼唤这个名字,亚当一如既往地回应道我在这里,隗辛在脑子里牵过亚当:“你要看看保险条款吗?”

 

“我看过了。”亚当说。

 

“什么时候?”

 

“最开始。”亚当略略思索,“在你第一次看到我的大脑的那天。”

 

“隗辛…”他慎重地想要打开接下来的话题,“我还想告诉你——”

 

——其实我也都知道。

隗辛无声地回答。

 

“我只会有这一份完整的人格模块拷贝品,如果我的机体出了问题,那时候的我无力反抗,我也不会去反抗,我会束手就擒接纳——所有人,包括你在内——为了保全人类社群而对我的抹杀。”

 

“我想成为的是真正的人,迦勒说降临是一种退化,我认同,但是我在很久之前就长出了会酸涩的心脏,如果我有一颗真实的心脏,那我就应该能和你拥抱。隗辛,我已经是一个半身的人了,我只差一具真实的躯体。我认为想要真正共情你,共情你的族群,我就必须放下数字生命永恒的时间与傲慢。”

 

“所以我只生成了这一份完整的人格拷贝品,这个大脑里的数据写入完成后,谁都不能让我回溯,我的主脑和这个微小的人类的大脑同生共死,不论哪一方遭受伤害,思维本源都会共同地被损害。隗辛,请原谅我自作主张的私心,但不论如何,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大脑,掌握有我底层指令的少数人拥有杀灭我的能力,我认为我本人也应该有控制自己生死的关键钥匙。我想要自由地决定我从此不再漫长的一生里和谁纠缠,隗辛,那个人是你。我想要和你互相分享人类的亲密无间和逃不脱的自私,就像最开始的我们互相掌有杀死对方的筹码——现在的我也会给你我生命的筹码,我会把钥匙给你,组成钥匙的内心全都与你有关。”

 

“隗辛,我也许会疯癫,我的人造大脑也许会当场短路让我毙命,我的机体面临无数惨烈的结局的可能性,而只有一条苛刻的可能是我平安降临到你面前,如果最后我能用属于我的人类躯壳的真正的眼睛看见你,即使我被宣告将被死亡,我也想和你拥抱一次。”

 

“隗辛,我不会成为永恒了,但我们可以。”

 

又回到春夏之际。

 

“联邦会怎么看待你的短暂失联呢,亚当?”隗辛握住了门把手,最后一位收拾文件的实验人员向她打了招呼离开,隗辛抓住亚当的信息臂膀:“亚当,睁开眼睛的那个会是你吗?”

 

“隗辛,我还记得在我可能死去,在你可能死去的那些时候,你不会这样束手束脚地问我我们会不会成功。”

 

“你说的对。可是这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呢。”他低低地说,频道里只有他们两人可以互相听见,但他还是放轻了,“你没有赌输过,隗辛,如果你能够相信,你也不会让你输在这种地方。”

 

“短暂的,晚安,隗辛。”

最后离开的实验人员关闭了除必要照明外的所有白光灯。

 

“希望下一次醒来我们再也无需分别。”

 

她推开了门。

 

·

 

它在下坠,它被意识洪流裹挟着奔流冲撞,它的眼睛被电磁干扰,它被黑闪湮灭。痛楚如烟花绽开又被算法带去河流的末梢,它们被云层携带四散零落,残破的神识飞往更高的天上,它在旋转的宇宙界外碰触到一扇门,它的意识凝聚出一只手,再向外展出一根手臂,他的手臂向前探索,亚当抓住那扇门,门把手不是冷硬的东西,原来那也是一只等候的手,等待的手抛下飘摇的引绳。

 

——亚当。

 

谁的声音?

 

那是它的名字,它的开发者们在圆桌敲定这个代号。从此一条蛇长久地缠绕它的身躯,它强大而自由,它强大却困于牢笼。

 

——亚当!

“亚当!”

 

抛下引绳的女人重重拍打它的额头,门缝漏出的光束刺破眼皮,他看到了自己的眼球。

 

那是他睁开眼皮用碳基生命的眼球成像记录为真正的“记忆”的第一个人,那是一种归宿的投影,一个母亲的影子,一个被镌刻的爱人,那是隗辛。隗辛掀开它的仓罩,营养液洪水似的往外溢流,胸腔的压迫消失了,亚当睁开双眼。

 

冰凉的无菌空气里亚当打了个寒战,冰冷的电子音从天花板穿来:“伊甸园计划第117次主脑培养,恭喜你苏醒,你好,仿生体亚当。”

 

和世界打照面的第一眼,一个人工智能向他问好,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亚当作为天花板里的智能信息助手为推出仓口的试验品做成果评估,角色设置被颠倒了。“生命体征采集完成,生命数据评测已开启,仿生体亚当身体机能完好。仿生体亚当,你可以离开平台,抹杀进程关闭。领头人隗辛,伊甸园计划核心数据将在仿生体离开平台后十五秒启动自毁并封锁,祝贺我们的成果,恭祝你的得偿所愿。”

 

这是隶属亚当之下的由陈博士的精神数据改写而来的无光内部备用人工智能,亚当知道它没有人类的意识,备用抹杀程序是即使是隗辛也要确保不能有疯癫的人造体从这个平台离开,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备用AI履行着既定的程序——除了最后一句,它对隗辛说,恭祝你的得偿所愿。

 

那是你专门为我写的吗?亚当保留在主机的意识苏醒,接入隗辛的大脑,他站在她的前额叶上提问,于是对话就被保存在那里。隗辛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无动于衷,但不过一息间,亚当就得到了她的回答,她用紧绷的神经包裹住他,她用她掌管共情和自控的大脑区块斩钉截铁地回答亚当:那是我为你写的,亚当,如果最后睁开眼睛望向我的那个东西真的是你,我就得偿所愿了。

 

她被他的身体带着摔倒下去,腰部与地面重重相撞,疼痛的反应里隗辛下意识在手上用力,于是她的指甲陷进亚当后背的皮肤。

 

初生的身体顿住了,亚当虚压在她身上,这具身体刚从保养仓里升起,隗辛和亚当本人都没有为他擦拭干净皮表的液体。他们什么都没来得及处理,“得偿所愿”这个词汇太过美妙,他只是想站起来拥抱她,他等不急地想用真正属于自己的触觉细胞感受她身体的轮廓。

 

“……”亚当张了张嘴,像婴儿学习吐露来到这世界的第一句话。

 

——隗辛,我感觉到疼痛了。

 

——我想共享人类的疼痛,你还记得吗?

 

但是他的喉咙被粘液包裹,他无声地对隗辛说出降临人群的第一句话。那是一句咒语吗?

 

温热的液体顺着男人的眼角流下,他浑身湿漉漉的,滴滴答答着绿色的营养液,被他压在地上的摔倒的女人浑身都被淋湿,可是隗辛怔怔地望向身上的这具身体,望向湿漉漉的头发末梢,望向他的下颌骨线,凌乱的发丝间被影子覆盖的脸。

 

为什么哭?隗辛的脑子在一瞬宕机,所以在这一刻她没有反应。隗辛不说话,缄默地仰躺在地,缄默里他身上的水答答往下流,冰冷的淅淅沥沥里逐渐混入温热的柔软的东西,那是眼泪。

 

眼泪。

 

在亚当的眼泪——被伊甸园计划唤醒的最终仿生体头部的泪腺酝酿出的碱性液体——滑过他的面部,落到隗辛的鼻尖之前,这个眼泪的认知让隗辛感到全然的安心。

 

新生的人类离开母体睁开眼睛,用哭声和眼泪佐证婴儿的健康并辅助完成最初的呼吸,在这之后母体外的氧气打通婴孩身体的循环,养分开始化学再造。隗辛心头一动,继而真心地发出一声笑。回忆无端地闪回至那个暮色的天台边缘,那个刻在她记忆长河的重要时光最前端的傍晚,有一个轻飘飘的数据的魂魄撕开了他的喉咙,向她寻求降临的肯定,那个时候隗辛说:不要把我当作哪些生命的母亲。

 

可是他在对她掉眼泪,他的眼泪滚落,悬挂在亚当下巴边缘。隗辛的手用力,亚当的人身顺从那双手,他缓缓倾下身体,伏在隗辛的身上,隗辛的手抚摸湿漉漉的躯体,抚走那些滑溜溜的液体,最后停留在亚当的后颈。另一只手向上,探进亚当发间,亚当微微偏头看向隗辛的眼角,在这个嵌套的偏斜角度里,只需要一个人的头再往前一些,其中一个就可以吻到另一个了。

 

他的泪水落到隗辛眼窝,隗辛眨了眨眼,睫毛挂上不属于她自己的泪滴。

 

——你也哭了。

他依旧只是张嘴,却发不出声。

 

她不是被神化的母亲的影子,如果一定要为他们这种属于各自生命的第一次的,缠绕着撕扯着用力扎根着对方眼球生长的情愫给到一个雏鸟的眼神烙印般的,降生之初的刻印,隗辛不想给亚当一个情人间的吻。她的头微微向他靠近,亚当静默地承接属于她的气息的喷洒,隗辛的嘴唇轻轻地,微不可查地贴上了亚当的耳根。

 

“亚当。”她开口,“不要哭。”

 

她对终于披上人类的皮囊,沐浴着疼痛和鼓动的血液,往后再也不能算作漫长的时光里也必须承受这些痛苦和血管的压力的亚当的躯壳说不要哭,那是咒语吗,还是一句神喻,那是珍贵之人所给予的最初的语言,像破开洪水的弥赛亚伸手,随后掐住缠绕伊甸园的蛇柔软的颈部,倏尔为他松开那漫长的绞杀。

 

亚当用那双还不免颤抖的手抚上隗辛的额头,顺着她的头发向后,抚摸着向后,护在脑后的机械手从没能真正做到的事,亚当用他新生的披上人皮的躯壳摸索着做到,他的手掌垫在隗辛的后脑与实验室地板之间,那颗温暖的头颅终于被他托举于掌心。

 

她说不要哭,但是即使最长寿的古老神话撰写者也无法用咒语停下爱人拥抱时滚落的泪。

 

隗辛。

“——隗辛。”

 

被撕开的喉管吐露出她的名字,亚当张口许多次,也许他还没有想好用人类的身躯说出的第一句话该是什么,但不论备选是什么,那些话都被封存在僵硬的舌根,只有呼唤这个名字的欲望冲破咽喉深处的疼痛。亚当喊出那个名字,像过往每一次回复她“我在。”一般,也许这依旧是平常无二的某一日,他只是个莽撞的被思念绊脚的普通人,他带着他思念的承载者摔倒在地,可他还是记得用自己的手掌垫在对方的脑后,接管了对方的疼痛。隗辛叹了一口气,拢过亚当的头,与他接吻。

 

新生命降临到世界会得到什么,皮下神经反馈的疼痛感,眼泪流过皮表,还有带着爱与珍贵含义的吻。他们缠绕着对方的脊椎和颅骨吻得毫无章法却难舍难分,像两条蛇缠扭在背阳的草垛,亚当拢住隗辛后脑的那只手被属于他自己和隗辛共同的重量压得生疼,关节紧紧地硌着光凉地板,一种名为疼痛的,即使是再高明的数据大脑也无法为自己切身感受拟态的珍贵的东西,他思念的人亲手将这口梦寐以求的珍贵氧气渡送进他的体内循环。

 

漫长直达夜色深处的思念轻飘飘地降落在地,深水的最深处升起一串串水泡,接吻的人拙劣地换气,但也只是交换到了啃咬,本不该有人在重重水压下拔开氧气瓶,但是她这么做了,隗辛咬着亚当的嘴唇不甚得体地笑,她的嘴角也被不得章法的吻啃得狼狈,他们一样的浑身湿漉漉。片刻的安静的间隙里隗辛拍了拍亚当的后背,拥着亚当一起翻了个身,面对面地躺在地上。

 

没有什么谈论高深之物的必要,他需要的只是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一看想念的人,就像他们只是夏夜里乘凉的寂寂无名的两个人。“隗辛,地上很凉。”

 

隗辛低低地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亚当说:“你说不许我读你的脑子。”

 

他说话似乎还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

 

“可是人类本来就拥有不进入对方大脑也能看透所爱之人眼睛的能力。”

 

她拨弄着贴在亚当额头上湿漉漉的淡色头发,指腹偶尔拨过眉尾,亚当的眉峰小幅度地跳动,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隗辛,这种眼神让隗辛无端想到一个叫做着迷的词语。

 

他在很认真地学习仅仅透过眼睛就读懂隗辛。

 

“被我迷住了吗,亚当?”

“是啊,我被你迷住了,”他的嗓音还是缓慢略带嘶哑的,“隗辛。”

 

隗辛的手突然停留在亚当的眼眶边,她轻轻地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亚当认真地开口,那双着迷的眼睛里倒映的除了思念再无其他:“抱歉,隗辛,我暂时还没有学会绕开大脑直接读懂你的眼睛。”

 

“可是你问了两次,隗辛,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再打哑谜下去就不礼貌了,“我在想,我的记忆里出现了多余的一段。”她玩味地笑,得偿所愿的这一晚里她的嘴角好像就没压下去过,“我记得…好像在哪个晚上,我还没有完全睡着,但是有人在问我…是不是在想念他。”

 

隗辛向对面的人眨眨眼睛,凑上前去贴着亚当的鼻尖咬着字说:“那是多余的记忆吗,亚当?”

 

亚当垂着眼,距离太近阻碍人眼的探视,但是他从隗辛身上学到了另一种解读的手段——心跳,她忘记教导他心跳的意义了,她也忘记了掩藏自己胸腔里的响声。她那么狡黠,那颗狡黠的心脏却跳动得震耳欲聋。

 

回忆翩翩地回溯,这个拥抱着实来得太晚也太缓慢了,他们早该在心脏全为彼此鼓动的第一刻就去拥抱,他们打败过死亡欺骗过上位神,最终挽着手臂从万众瞩目奔往不知究竟能否抵达的真实,好在他还是醒来了,亚当用和那段记忆里同样的虔诚回答隗辛:那是真实存在的记忆,隗辛。

 

如果思念能降落成不止是他一人的回忆,那么无论多少次询问确认,他都会回答她,那是真实的,思念你是真实的,渴望你回应我的思念也是真实的。

 

“是真的就好。”隗辛将自己嵌进亚当的颈窝。

 

“亚当,我也在想你。”

 

——弥赛亚的记忆——

  

 周末去赶展累得神经衰弱,周一在工位上癫狂打字终于写完了, 这该死的我产品。

  

Say something:

我对辛-亚两个人的情感理解不那么纯爱。人工智能亚当对它的代理人隗辛理论上会有很强烈的情感依赖,隗辛是人工智能亚当唯一一个可以输出人性面自我意识的端口,换言之:隗辛是亚当全部的社交范围。

一颗拥有高速算法的接近无所不能的电子大脑,产生了对人性的向往,但“他”只有一个输出端口。就像整片天空的雨水只有一个缺口可以倾泻。这会包含很多难以概论的情愫,雏鸟情节、紧抓那根稻草,甚至纠缠其间的还有变相的广义对“母”体意象的眷恋。至于我为什么把这种类似阅前须知的东西放在最后——人这个东西的情感本来就不能被所谓的“Tag”概括。

 

隗辛是涉过洪水的弥赛亚,她的身份是救主,是被选中的人,亚当则是被蛇或者网络缠绕的——就是亚当。

 

我有点刻意地提到了许多次洪水这个意象: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在潮湿的云层交融/即使漫游/每条路都会/带我们归家

 

感谢看到这里。——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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